安妮・赖斯经典语录名言名句大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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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赖斯是美国当代著名的小说家之一,有“吸血鬼之母”之称,她1941年出生在美国新奥尔良,1961年与诗人斯坦・赖斯结为伉俪,1964年获旧金山州立大学学士学位,1971年获加州大学硕士学位。她在成名之前做过多种工作:女招待、厨师、引座员等等,经历十分丰富,为她的写作奠定了充实的基础。赖斯的作品以生动描写恐怖情节而著称,小说的主题多为历史背景下人的离群索居及对自我的追求,小说中的人物总是现实社会或非现实社会中孤立的群体。小编整理了安妮・赖斯经典语录名言名句大全,欢迎大家阅读收藏。

安妮・赖斯经典语录名言名句大全

1、To really ask is to open the door to the whirlwind. The answer may annihilate the question and the questioner. 真正的提问是给旋风开门。答案可能毁灭问题和提问者。

2、莱斯特:如果你留在我身边,路易,我能再次活过来……变成从前那个莱斯特。
路易:我必须走了。
路易(旁白):我不知道在莱斯特身上发生了什么。我继续游荡,夜复一夜。我捕杀不小心碰上我的人,但我的热情皆随着那金色的头发而逝去。我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孤立,不变,空虚。

3、路易:你甚至没有警告他们,是吗?
阿曼德:是的。
路易: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阿曼德:我知道。我在那恐怖的晨曦下救了你,不是吗?
路易:可你是他们的头儿!他们信任你。
阿曼德:你让我看到了他们的失败,路易。他们在毁灭,毁在他们颓废的时光里。他们忘记了第一课,那就是我们必须强壮,美丽,无悔。

4、他机械地吃着牛肉、胡萝卜和土豆,实际上,味道相当不错。现在他已经不反胃了。他举起盘子,喝掉肉汤。高尔顿的老婆安排得挺好。
突然间,他放下叉子,双肘撑在桌边,捂住自己的额头。“玛钦特,请原谅我,”他低语,“请原谅我,有那么一瞬间,我居然忘记了你死在这里。”

5、他一生中从未感觉过夜晚如此甜蜜。他觉得自己可以永远这样生活下去,自足、强大、狰狞、全然无所畏惧。如果这便是狼的礼物带来的馈赠,也许他能够承受。
但是,自省的灵魂或许会向体内搏动的野兽之心俯首称臣,这样的可能性令他恐惧。虽然现在,他仍拥有诗意――和最深处的道德准则。 一首歌映入他的脑海,一首老歌。他已经想不起来是在哪儿听到的了。他在心里无声地唱起来,回忆着残缺不全的字句,喃喃哼唱。

6、真希望我能有个名字,
我会很高兴地把它告诉你。他的母亲看了他很久。
“别总想着那些没有答案的问题,妈妈,”鲁本说,“你曾经教过我,我们一生中总得带着几个未解之谜活下去。”
她有些惊讶。“你觉得我在担心吗,鲁本?”她问道,“你不知道今晚对我意味着什么。喔,的确很可怕,没错,简直就是地狱一日游。可是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我真正担心什么,我日夜揪心的到底是什么。”她悲伤地摇摇头,“你知道,医学足以让最理性的人类感到不知所措。作为医生,我们每天都在面对无法解释的事情和奇迹。你不会相信,现在我到底有多么如释重负。”她犹豫了片刻,最后只是说,“外科医生也会像普通人一样迷信。”

7、二十一岁那年冬天,我独自一人骑上马,去杀一群狼。

8、最终,在东欧的那几个月里,莱斯特的那些缺陷变得像他的魅力一样让我熟悉。
我想忘掉他,但是好像我又总是在想着他,仿佛那些空茫的夜晚都是为了来想着他的。
而有时,我发现自己可以如此生动地看到他,就好像他只是刚刚离开房间,他话语的余音还在回响。不知怎么的,这里面还有一种令人不安的舒适感。
不由自主地,我会看见他的脸――不是最后一晚我在火中看到的那张脸,而是在别的什么夜晚,是他和我们在家里度过的最后一个傍晚:他的手随意地敲击着古钢琴的琴键,脑袋略微歪向一边。
当我看见自己的梦魇玩的把戏时,一阵比痛苦更加悲哀的难过在身体内部涌上来。我要他活着!

9、现在的世界太小,规矩无处不在。但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变成了什么?
一个坚定的声音告诉他:你知道,你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且你欢迎它的到来。你知道它会来,在梦里,在清醒的思考里,你知道。你体内的力量必须找到出口,否则它会把你撕得粉碎。

10、“亲爱的孩子,”她说,“如果有一天,你写了一部关于这幢房子的小说,你会把它命名为《尼德克角》的,对吗?也许你还会在小说里以某种方式纪念我,你知道的。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
他向她靠近一点。“我会写,你拥有美丽的烟灰色眼睛,”他说,“和柔软的金发。我会写,你长长的脖子像天鹅一样优雅,你的手势美如飞鸟的翅膀。我会写,你的发音那么精准,声音清脆如银铃。” 我会写的,他心想。有一天,我会写出有意义的精彩文字,我能做到。我会把它献给你,因为你是第一个让我觉得自己能做到的人。如果你想要达到我心目中的完美,
那你得仔细衡量自己的所有天赋,而不光是狼的天赋。想一想你作为人类的生命中有哪些线索,它们对你意味着什么。

11、还记得吗,有的人完全没有好奇心,也不想知道过去的任何事情,后来他们怎么样了?也许对他们来说,拥有历史和祖先会有好处,哪怕那只不过是虚构的文字。或许我们需要这些东西。

12、我听到门轴吱嘎嘎的呻吟,而后那脚步声又响起来了,不慌不忙地、清脆响亮地,在马车道的拱形天花板下回荡着。不急不徐、十分熟悉的脚步声。现在,它已踏上了螺旋形楼梯。克劳迪娅发出一声细微的尖叫,立刻又用手一把捂住嘴。我认识楼梯上那种脚步声,是莱斯特。
莱斯特开始拉扯着那扇门,捶擂着,撕劈着,像是要把门从墙上拆下来。克劳迪娅缩回到房间的一角,蜷着身子,就好像有什么人突然给了她猛烈的一击。
她的眼神癫狂地从街上那人影移到我身上。门上的捶击声更响了,而后我听到了他的声音。“路易!”他叫着我,“路易!”他在门外咆哮着,随后传来后面客厅玻璃被砸碎的声音。

13、鲁本低头看了看地上的死人,男人的眼睛就像暗处的玻璃一样,反射着微光,美得像是手工抛光过的艺术品。太不相称了,这么漂亮的小玩意儿,却嵌在一堆烂肉上。尸体的恶臭和男人留下的邪恶气息弥漫在周围的空间里。

14、那之前见过的日出我都记不得了,但这一次却刻骨铭心。阳光慢慢爬上落地长窗的窗顶,蕾丝窗帘透进淡淡的白光;窗外的树叶在曙光的映照下片片闪烁。然后,阳光透过窗户和蕾丝窗帘照进了房间,洒满石板地,洒满妹妹的全身。妹妹还在睡着,脸上蒙着披巾,上面布满花纹的影子……

15、我们人类从不会真正去观察周围的恐怖事件。

16、我们都需要爱,不是吗? 无论是最残暴的凶手,还是最无情的野兽,我们都需要爱。

17、他们静静地坐着,鲁本开口了:“你有没有想过,德日进或许是对的?我们害怕上帝并不存在,是因为我们无法从空间上理解宇宙的无垠。我们害怕人格迷失在无垠的宇宙中,也许某个至高无上的人格控制着这一切,也许全知全能的神将不断演化的意识注入我们每一个人……”他没有再说下去。抽象的神学或哲学从来就不是他的强项,他迫切需要一套可理解的理论,好让他相信,在这个浩渺得令人绝望的宇宙之中,每一样事物都有其存在的意义与宿命,包括鲁本自己。

18、变异和新生无所不在,但总有一部分永远都不会被世界接纳。它们总会遭到抵触与拒绝。

19、吉姆,在我的余生里,他们会每天来抽我的血,想方设法地分离这种超级愈合物质。他们会活体检查我的每一个器官,要是没人阻止的话,他们大概还会活体检查我的大脑。他们会用尽人类制造的所有仪器,殚精竭虑地搞明白我为什么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变化是怎么发生的,让我体型变大的是什么激素或者化学物质,我的尖牙利爪是从哪儿来的,狼毛为什么长得那么快,强壮的肌肉和攻击性来自何方。他们会设法诱发异变,控制它的出现。很快他们就会意识到,发生在我身上的异变不仅可以延长寿命,还能用于国防――如果能培养出一支狼人精英部队,他们就拥有了一件强大的工具,能在常规武器毫无用处的地方打游击。

20、面对一位不情愿的讲述者,
安静地聆听是一种美德。别忘了,他正在努力试图打捞仅存的真相。

21、蛮荒世界与精神世界同样真实,无论是尘世中的挣扎者,还是超然于挣扎之外的灵魂,内心都同样栖息着真理。

22、孤独感再次袭来。这地方如此荒凉。
“你在期待什么?你在梦想什么?”

23、我扛着莱斯特的残骸走向越来越深、越来越远的沼泽腹地,尽管我不知道这样做是为了什么。直到最后我几乎看不见小路苍白的轮廓,而天色又不祥地显示出黎明将至时,我才松开手,让他的尸体顺着我的胳膊滑入了水中。
我站在那儿发抖,看着黏滑的泥淖表面下像寿衣一样、不成形的白色床单。自马车离开皇家大道以来一直保护着我的冷漠,此时险些就要被掀揭开来,使我突然像被剥了皮一样,怔视着,想道:这是莱斯特,这是所有的变幻和神秘,死了,淹没在永远的黑暗中了。
我突然感觉被牵引着,好像有某种力量催迫着我走向他,和他一起下去,沉入黑暗的水沼而永不回来。

24、路易:我们属于地狱。
莱斯特:如果没有地狱呢?或者地狱不要我们?想过么?
路易:但地狱是存在的,无论我们去哪,都在地狱中。

25、“莱斯特,那只是警笛!”我笨拙地说道。
他从椅子上向前起身,抓住我,抱紧了我;而我,尽管不情愿,还是握住了他的手。
他俯下身子,将头抵在我的胸口。他这样紧地握住我的手,结果把我都弄疼了。房间里充满了警灯闪烁的红光,一会儿就渐渐退去。
“路易,我受不了。我受不了,”他泪眼迷离,咆哮着。“帮帮我,路易,留下来陪我。”

26、马洛依:你看见了什么?
路易:难以言表。不妨问问上天看到了什么。没有人会知道。雕像似动未动,世界似变未变。我是个新生的吸血鬼,为夜色之美而哭泣。

27、关于邪恶。你是否相信邪恶是一种可被感知的力量?我是说,你是否认为世界上有一种与人类所有行为全然无关的邪恶,这种力量可能侵入你的身体,把你变成恶魔?

28、当他身处繁茂的森林之中,仰望天堂,感受万物的活力与生机,这岂不是另一种与上帝交谈的方式?

29、生命的发展来自变异,来自多层面各种元素的意外组合。偶然和意外是宇宙不可或缺的原动力,如果没有意外,没有偶然轻率的疏忽,就不会有演化,万物将陷入凝滞。风从垂死的花朵中带走种子,花粉黏在有翼昆虫纤细的腿上,没有眼睛的鱼游进深洞、吃掉地面上的我们完全无法想象的那些生命,这都是出于意外。所以无论是他们得到力量,还是我的故事,都是同样的错误和偶然。正因为我们的意外,你所说的狼人就此诞生,我们所称的狼族,就此诞生。

30、他走向黄铜床,老妇人被胶带绑在床头,枯瘦如幽灵。鲁本小心翼翼地解开束缚。老妇人转开瘦削的脸庞。“万福玛利亚,你充满圣宠,”她低声祷告,干涩的嗓音低如耳语,“主与你同在。你在妇女中受赞颂,你的亲子耶稣同受赞颂。”
他弯腰解开老人手腕上最后的束缚。 “天主圣母玛利亚,”他凝视她的眼睛,低声续道,“求你现在和我们临终时,为我等罪人――我等罪人!――祈求天主。”

31、事实上,他迷恋各种文化里关于狼的传说,丝毫不亚于对狼人故事的热爱。中世纪传说里的“绿狼盟约”令他着迷,村庄里的人们围着篝火纵情歌舞,时而象征性地把“狼”投入火焰。

32、塞莱斯特打来电话确认消息。谁也不知道那些学生是怎么被带走的,被带去了哪里。目前也没有收到绑匪的任何要求。
鲁本设法跟学校方面的一位志愿者搭上了话,这家伙正在喋喋不休地吹嘘这是一所“田园牧歌”似的学校,老师们像“地母”一样慈祥,而学生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花朵”。失踪时孩子们正乘车前往附近的缪尔森林远足,那里有世界上最美的红杉。

33、到了那时候,不需要达尔文的睿智我也已知道,地球上的所有生物都是一家。我开始感受到所有活物的交流与共鸣,不需要演化原理来帮我看清。我开始期盼,开始梦想,也许像我们这样永生不死的生物,糅合人兽力量的生物,能以人类前所未有的方式观察这个世界。我开始构想一个新的部落,见证者的部落,狼族的部落,他们将兼具人与兽的卓越之处,对所有形式的生命深怀同情与尊敬,这样的同理心深植于他们混血的天性中。在我的设想里,这些见证者孑然独立,超然于世,但心怀善意与慈悲,守护众生。

34、它绝不是动物,
我告诉你,它有一张脸,一张人类的脸,而且它跟我说话了,它会说话!它想要帮助我,它触碰了我,想要安抚我!别再说它是动物了。

35、无数图景从某个不可靠的神秘源头不可抑制地喷涌而出,造就了艺术。这些图景可能充满快乐与奇迹,也可能带来阴郁和恐惧。“那家伙把那个女人从窗户扔了出去,鲁本!然后她‘啪’地摔在人行道上!我说,全城的人都疯了!它在金门公园把两个流浪汉撕成了碎片,其中一个的内脏都被掏了出来,就像砧板上的鱼一样。还有,大家都很喜欢你写的故事,鲁本。狼人――现在大家都这么叫了。那些马克杯和T恤,你真该让他们分红给你。或许你应该把‘狼人’这个词儿注册成商标。不过谁会相信北滩那个疯女人的话呢?我是说,那家伙下一步会干什么呢,用受害者的血在墙上写诗?”
“想法真不错,塞莱斯特。”鲁本喃喃回答。

36、上帝啊,如果身处你的位置,时时刻刻听到无所不在的乞求、恳请,不顾一切的喊叫与求助,会是什么感觉?“你为什么会被放逐?你做了什么?”
“因为我拒绝崇拜神灵,”马尔贡仍凝视着前方,声音轻得像是呓语,“拒绝供奉庙宇里石头刻出来的神像,拒绝随着单调的鼓声为从不曾存在的男神与女神吟唱赞歌,歌颂他们不曾发生的婚姻。我拒绝告诉人们,如果他们不尊崇神灵,不献上贡品,不在田野里累断了腰挖掘灌溉的沟渠,神就会降罪于人,毁灭整个宇宙。无神者马尔贡拒绝说谎。”

37、尘世中有我们的众多同类,曾经生活于此的狼族则更多。永生不死只能让我们免遭衰老与疾病的困厄,却无法阻挡暴力对生命的戕害。所以我们向死而生,就像太阳之下的其他所有生物一样。

38、路易(旁白):这些年来我一直游荡。意大利,希腊,所有古老的土地。但世界对我来说只是一座坟墓,到处是破碎的雕像。每一座雕像都酷似她的脸。

39、只有那些成天跟凶手打交道的人才知道看似安宁的世界背后残酷的真相。短暂的记者生涯足以让他明白,为什么他采访的警察都迥异常人,为什么处理了无数公诉案以后,塞莱斯特性格大变,为什么格蕾丝那么特别,因为她在急诊室里见过太多肚子上插着刀子、脑袋上留着弹孔的人。
但就算是这些人,警察、律师、医生,他们看到的也只是事后的情景。凶手杀死受害人的时候,他们并不在场。他们不曾闻到那邪恶的气息,也不曾听到那绝望的哭号。

40、我是怎么找到那些受害者的?我能听到。我听到他们的声音,闻到他们的无辜与恐惧。我闻到的还有袭击者的邪恶气味,就像狗和狼闻到猎物的气息。

41、“谁也无权说我没有天赋,没有才华,没有激情……”他喃喃道,“为什么你年轻的时候总有人跟你说这些?太不公平了,不是吗?”
“是的,亲爱的,这不公平,”她说,“但奇怪的是,你为什么会听信。”

42、原来的疑问似乎已经变得无足轻重,他已经看到了那片广阔无垠的知识之海,超越语言的藩篱,消融所有字句。它的浩渺更像音乐,如勃拉姆斯辉煌的交响乐般翻涌起伏。随着阵阵升腾的期望,他的心静静地跳动。一束光慢慢在他体内绽放,灼热炽烈,如神谕,如每日清晨穿透夜幕的熹光。
他仿佛回到了森林高处的树荫之上,狼人盘踞在枝头,仰望头顶的星辰,思考着他感受到的强烈期冀是否某种形式的祈祷。为什么这对他来说那么重要?是否因为在他的认知中,这是唯一的救赎?

43、所有的一切都如丝如缕,成了一种幻影,会突然被一阵可怕的风吹的飘起来,而地上会裂开一道口子,那是可感知的现实。

44、好吧,别指望电影了。拍电影的家伙能知道些什么?不过电影也不完全一无是处,有那么一点点值得记取:一些电影把变身为狼的能力描述成“礼物”,他喜欢这个表达。礼物。很适合他现在的情况。
不过在大部分电影里,这份礼物没什么目的性。事实上,狼人为何会袭击受害者,电影总是含糊其词。他们总是漫无目的地把随机的受害人撕成碎片,甚至不是为了喝血或者吃肉。他们的行为完全不像狼,而像是……得了狂犬病一样。没错,《咆哮》里有一些有趣的剧情,不过除此以外,当电影里的狼人有什么好处?你朝着月亮号叫,不记得自己做过的事情,最后被人一枪崩了。

45、“我必须走了,莱斯特,”我对他说道。我感到疲惫,因为他,还有这种哀伤而疲惫。我向往屋外那种宁静,那种我全然熟悉的彻底安宁。
莱斯特抬起头看着我,那双大大的充满痛苦的眼睛和那平滑的、岁月无痕的脸面对着我。“但是,你会回来……你会来看我……路易?”他说。
我转过身离开他,听凭他在后面叫着我,静静地离开了那所房子。走到街上的时候,我回头看去,看见他游移在窗边,似乎害怕走出来。
我意识到他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走出屋子了,而后又忽然想到也许他永远不会再走出来了。

46、仰望夜空,他看到了浓雾背后的层层白云,看到了人类肉眼不可见的星星漂浮在无垠之中。
“噢,上帝,上帝啊!”他低语。

47、这个世界需要证据。太多东西湮灭了。

48、他来到求助者所在的房顶上,这是一幢宏伟的四层大宅,坐落于通往公园的陡峭山坡上。他向房子正面攀爬,抓住墙上的管道与凸起,透过窗户,他看到了一个形容可怖的老妇人被绑在黄铜床上。她瘦得皮包骨头,身上满是流血的溃疡,稀薄的灰发下粉色的头皮在一盏小台灯的照耀下闪着微光。
她面前的托盘里放着一碟热气腾腾的人类粪便,一个年轻女人舀起一勺大便,塞进老妇人嘴里。老人瑟瑟发抖,似乎快要晕过去了。恶臭的粪便,恶臭的残忍行径,邪恶的气味更是臭气熏天。年轻女人尖酸地开口讽刺。 “你一辈子除了残羹剩饭就没给我吃过别的,难道你觉得自己不会为此付出代价?”

49、“别害怕,莱斯特,”我说,好像在对自己说一样。“我不会给你带来任何伤害。”
“你又回到我身边了,路易,”他用尖细而高音调的声音低语着,“你又重新回家,回到我这里了。路易,是不是?”他又一次咬住嘴唇,绝望地看着我。
“不,莱斯特。”我摇了摇头。
有一会儿,他变得很狂躁,挥舞着一个又一个的手势,最后他坐了下来,双手捂在脸上,陷入了一阵伤痛的痉挛。

50、别问我到那儿以后要做什么,最重要的是我们得先抵达那里。――莱斯特

51、暗夜里是否潜藏着什么东西?比所有人更了解他的东西?

52、莱斯特:你还记得我的样子吗?曾经的吸血鬼莱斯特?
路易:是的,我记得。
莱斯特:没有谁能拒绝我。甚至是你,路易。
路易:我试过。
莱斯特:是的,你试过。你越是想要拒绝,我就越是想要你……

53、路易:你看见那个老妇人了么?你永远不会像她那样,你永远不会老,永远不会死。
克劳迪娅:那也意味着另一些事情,不是么?我永远都不会长大。

54、“别多说什么……一切都过去了,”我对莱斯特说。
他满是感激地坐进椅子,伸出双手要触摸我大衣的领子。“可我是多么高兴见到你啊,”泪光中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一直梦见你来……来……”他说着,而后面孔痛苦地扭曲着,好像感受到一种不可名状的苦痛,于是一霎那间,那些细密的伤痕又一次显现出来。他目光游移,手捂住耳朵,好像要罩住耳朵以防自己听到什么可怕的声音。

55、我,是他的鲜血未能造就成人的东西;而他,是我的罪恶未能征服的人。莱斯特:路易,我是多么高兴见到你啊。我一直梦见这一刻。她从不该成为我们中的一员……
路易:一切都过去了,莱斯特。
莱斯特:是的,过去了!还是这么漂亮,路易。你永远是强者。
路易:别害怕,莱斯特。我不会给你带来任何伤害。
莱斯特:你又重新回家,回到我这里了,是不是?
(路易摇摇头)

56、噢,月亮是否也有秘密,月亮是否也有隐藏的真相。但月亮只是月亮而已。

57、我低下头看着莱斯特,看见他的金发压在我的外衣上。我又看见多年前他的模样,那个高大而相貌堂堂的绅士,披着漩涡形饰边的斗篷,头向后昂着,用醇厚无瑕的嗓音唱着我们刚看过的歌剧中轻快活泼的曲调,手杖照着音乐的节拍敲击着鹅卵石路面,他那双灼灼发亮的大眼睛出神地定格在身边的女人身上,当歌声袅袅地从他嘴唇边散去时,遂有一丝微笑绽开在他的脸上。
而那一瞬间,就在他和她的眼神相遇的刹那,所有的邪恶都好像在喜悦的暖流和仅仅因为活着而迸发的激情中消散得无影无踪。

58、也许我们应该记住,人类是一个多么容易被美梦和噩梦迷惑的物种。

59、他从未如此渴望独处,去研究,去探索,去解开正在吞噬他的谜团。

60、那时我相信人类独一无二,高于其他所有物种。我不认为动物有什么值得学习的地方,也不知道宇宙是否真实存在――我是指现在大家常说的那个宇宙。我所认识的只有我们生活的尘世。想一想吧,这意味着什么?那时的人们真的认为,世界就只是脚下的尘世。尘世之上或之下的精神王国不过是生命的走廊,那时我们眼中的宇宙就是这么狭小。我知道,你了解这段历史,但请你设身处地去思考,当时的人们到底是什么感受。

61、另外两个人正拼命想从后门出去,但是门锁着,一个人绝望地抓挠着门上的玻璃,就在这时候,鲁本猛地扑了上来。
另一个人手里有枪。鲁本夺过枪丢到一边,那个人的手腕应声而断。
他迫不及待想咬这个人,撕咬的冲动如此强烈,他几乎无法自控。咬啮的饥渴冲击着他的大脑!为什么不呢,反正他绝不会让这个人活下来。
利齿刺入男人的头颅和喉咙,无法控制的咆哮喷薄而出。他用尽全力压住身下的猎物,感觉到这具躯体的骨头寸寸碎裂。垂死的男人吐出一串哀号。
在声音的刺激下,鲁本伸出舌头,舔舐着男人脸上的鲜血。
凶手,卑劣的凶手。
他咬住男人的肩膀,连衣服带血肉一起撕开。肉的味道如此丰美,混杂着邪恶、残暴与腐败的恶臭,令他无法抗拒。

62、生死、善恶、正义与悲剧,这些概念从来没有真正的定论,但无论是在公众领域还是在私人领域,我们总会面临这类问题,而它们的内在含义又在不断演化。我们以为道德准则是永恒不变的,但我们的实际行为和抉择总在变化。我们不是相对主义者,因为我们总是一次又一次地重新定义自己的基本道德位置。

63、鲁本熟悉马林县的乡间小道,就像他熟悉旧金山的街巷一样。从小到大,他经常去索萨利托和米尔谷拜访朋友,偶尔还会穿过缪尔森林惊险的小道,去塔玛尔派斯山远足。
其实他并不需要先去警长办公室,但他还是去了。因为现在他能够清晰地听到周围的声音,知道自己能躲过所有人的视线,偷听到办公室里的谈话,或许会发现一些外界无从知晓的秘辛。
鲁本把车停在圣拉菲尔市政中心附近的小树林里,离那群记者安营扎寨的地方还有相当一段距离。
然后他闭上眼睛,凝聚所有意志去捕捉那间办公室里的声音,搜寻与案件有关的只言片语。很快,他就有了收获。是的,绑匪又打来了电话,他们不打算公开此事,无论外界如何要求。在生命中每一条必然或偶然的道路上,你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是上帝的使者,他们的呼唤或许会让你幡然醒悟。从他们凝视你的眼里,你看到破碎的心,和你自己的一样脆弱,一样沮丧。

64、你有没有想过数千年后的未来?有没有试过用千年后的眼光来评判现在遇到的一切?

65、要想活下去的话,你必须同时生活在两个世界里――人类世界与野兽世界。

66、第二天晚上,莱斯特非要我陪他一起去那男孩的公寓不可,这让我感到十分不快。他表现得相当友好,每当他需要我陪伴他时他就会有这样的好心绪,种种乐事也能使他表现出平易近人。当他想看一出好戏,一部定期上演的歌剧或是芭蕾舞的时候,他总是想让我随同他一起去。
我想我起码和他看过15次《麦克白》。我们看过这个剧的每一场演出,甚至连业余演员演的也看。散场后,莱斯特会昂首阔步地走回家,大声给我背诵台词,甚至伸着一个手指头向路人大喊:“明天,明天,仍是明天!”直至人们都绕开他走,以为他是个醉鬼。
但是他这种澎湃激情是疯狂的,而且转瞬即逝。只消我一两句友好的话或是流露出一丁点喜欢与他为伴的意思,就会把这一切统统勾销,几个月甚至是几年不复存在。

67、据他所知,很多史料都把“变狼”视作一种精神疾病,你以为自己是狼,做出类似狼的行为,但实际上这只是幻想;或者某种邪恶的变形术让你真的化身为狼,结果有人用银子弹打了你一枪,你死去以后,狼的身体又恢复了人形,甚至你脸上的表情还十分安详,然后一位吉卜赛老妪宣布你终于得到了安息。

68、“难道邪恶也有气味?”吉姆问道。
“我不知道,”鲁本回答,“但我们也不知道狗为什么能闻到恐惧,对吧?”
“狗接收到的是细微的化学信息。它们能闻到汗水的气味,或许还有肾上腺素之类的激素。难道你是想告诉我,邪恶也和某种激素有关?”
“也许吧,”鲁本回答,“攻击、敌意、愤怒……或许这些情绪都有气味,人类无法以常规手段测量的气味。我们谁也不知道,不是吗?”

69、他本能地张开爪子,全心全意地渴望挖出那人的心脏。他的利爪是如此饥渴。

70、那天早上我还没有变成吸血鬼,我最后一次看了日出。我完全记得它的细节,但是我已忘记之前的每个日出。我最后一次欣赏这壮观的景色就好像我是第一次看一样。然后我就对阳光永别了,变成了我现在的这个样子。――路易斯

71、这份恩赐是淳朴天真,
这份恩赐亦是自由自在,
这份恩赐令我们找到归宿,
当我们来到自己应属的地方,
它便出现在爱与乐的山谷之中。

72、所以你想从我这里得到真相,对吗?因为在你短暂的一生中,人们总是告诉你,谎言像你呼吸的空气一样不可或缺,但你无比渴求建立在真相之上的生活。

73、他的心跳得厉害。对她的渴望就像对杀戮、对饕餮的渴望一样强烈,一样无法抵抗。野兽是本能的动物。

74、“噢,我了解这位先生的许多小事,”鲁本说,“他喜爱霍桑、济慈,那些古老的欧洲哥特故事;他的爱好甚至包括神学,他喜欢德日进的作品。我在大宅里找到了一本小书,德日进的《我相信》。我真应该带过来给你看看,但我今天忘了。我珍爱那本书,如供奉圣迹般虔诚。那本书是一位好友送给费利克斯的,上面留着题词。”
男人的脸上又有了一点微妙的变化,但他依然那么坦荡宽和。“德日进,”他说,“是一位天才的思想家,思维独到。”他的声音降低了一点,“‘要获得宇宙的完满,疑问与不幸是我们必须付出的代价……’”
鲁本点点头,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在创造演化的进程中,’”他引用道,“‘邪恶在所难免。’”
男人沉默片刻。随后他绽放笑容,柔声诵道:“阿门。”

75、“呃,有一件事儿我们大家都知道,对吧?”格蕾丝问道,“无论是外科医生、神父还是诗人――是吧,菲尔?――我们都亲眼看见了那头怪兽。”
“没关系,”菲尔说,“这就像鬼魂。见过的人深信不疑,其他人却当你是说胡话。等着瞧吧。他们会对我们嗤之以鼻,就像他们现在嘲笑那些狼人目击者。就算见过狼人的人多得能挤满烛台公园,事情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76、当我们谈到自己的生命,无论它是短暂而悲惨,还是超乎理解的漫长,谈论的同时,我们就已强加给它逻辑上的连续性,然而这样的连续完全就是谎言。我鄙视所有谎言!

77、Evil is always possible. And goodness is eternally difficult. 人性本恶,而行善则恒难。

78、真相是危险的。庸俗的人类天性里就相信谎言的必要性,相信说谎自有意义,真相和坦率有颠覆的风险,谎言撑起群居生活的骨架。

79、无神者马尔贡,你再也无法死去。神已经裁决,你永不会死去。总有一天,你会乞求死亡,但它已抛弃了你。无论你至何方,行何事,你不会死去。你将成为怪物,不为自己的族人所容。那股力量会折磨你,让你不得安宁。因为你私自偷走了神祇专赐给我们的力量。路易:你能教我这个?
阿曼德:是的。
路易:教我无悔?
阿曼德:是的。
路易:然后我们会成为完美的一对。但如果这一课我无心去学呢。
阿曼德:你说什么?
路易:如果我只想忍受我的痛苦,我的悔恨?
阿曼德:你不想摆脱它吗?
路易:你也可以吗?忘掉我那颗哀悼的心,哀悼着被你烧成灰烬的她?
阿曼德:路易,我发誓我没有……
路易:啊……但我知道你有,我知道!你,不会为任何事情悔恨。你,感觉不到任何事情。如果那就是我需要学习的东西,我可以自己学。
阿曼德:路易!我会死的。
路易:不,你已经死了。你想我让你再次活过来。无论这盛情的邀请多少诱人,我都必须遗憾地拒绝掉。

标签: 安妮・赖斯   发布日期:2022-04-06 08:40:08  投稿会员:xieyanxia